讨厌的陈吟编编连我在火车上都不放过。
前几天,我坐在6路公交车上,摇摇晃晃,中途上来一位老太太,我一开始注意到她是因为老太太穿着一双大红色的短靴,围着大红围巾,玫红色的手机壳,看起来很喜庆。车上人不多,老太太打电话的声音很大,“张丽啊,我……我今天去医院拿老头子报告……医生说很不好……是癌……”,边上的老人闻言只摇了摇头,没有过多悲悯的神色。
寒假里一帆带我去吃好吃的寿司,聊天的时候,提到以后不结婚的事情,她说,“不结婚以后老了怎么办?一个人多凄惨。”
我一开始以为老人是在给女儿打电话,后来听到老人说,“我不跟你说还能跟谁说,孩子们都不在家。我也不敢和周围的人说,就怕他知道了以后受不了。”
前天晚上,我随手给我妈发了一张重庆一所学校招聘的信息,我只是单纯觉得待遇很好,我妈认真地跑过来问我,“如果你现在符合上面的条件你会去吗?”没等我回答,我妈就开始,“重庆是山城,你还是别去了,那边的人又喜欢吃辣,你也不吃辣,唉,别去了,别去了。”其实她终究还是舍不得。
在郑州的时候,陈吟说,“你说,如果我们俩其中一个谈恋爱了,而且不是异地恋,剩下的那个是不是会很孤独。”
“应该不会吧。”
没人陪的日子很难熬,可是终究会熬过去,两年半后毕业了又该怎么办。
老人坐过了站,司机不声不响地破例停在路边,嘴上却不耐烦,“刚才怎么不说。”
老人下了车,一步一步地独自走回家,可能从此以后,她都只能是一个人了,大红的鞋子和围巾,也只是一个人的喜庆了。
偶尔会想,到我们年老的时候,会是什么样子。
中考完的那个暑假,看了一部叫《心盲》的小说,主人公米黄的妈妈,在老伴儿去世以后,买了生活了多年充满着回忆的房子,卖了房子里的物品,简单得只剩下一只手提包,住进了养老院。
昨天晚上
我妈说我开学了
冰箱也空了
说得好像都是我吃的一样
亲爱的妈妈呀
我真的不想哭